彻夜对峙。
打退几次小规模试探后对方便按兵不动,一夜未眠的防守们显得十分疲惫,黑暗褪去,晨雾朦胧间隐约看见怪物阵地,它们立起一人多高的布满尖刺厚重木板,偶尔结伴跑到阵前隔老远冲着我们小便。
查理弯弓搭箭,箭矢带着它那话儿插入草原,疼得哥布林满地打滚,没有同伴敢管它,当朝阳从丘陵背后爬出,晨雾散去时,队员们熄灭火把,丢掉命根子的哥布林已经变为尸体。
清晨草原湿气很重,清新绿叶味道一股股往鼻孔中钻。
温妮侧腿而坐,牛皮垫子依旧为提供干燥地方,我紧靠她后背,昏昏欲睡,抱膝把脑袋埋进腿里。
队员们大多靠在拒马的遮盖板,更有甚者发出鼾声。
弓箭手们多为猎户,身上兽皮制成大衣防湿保暖实用性高于防护度,他们或躺或坐,互相分享烟草,传递牛皮水壶中的烈酒,下酒用的牛肉干很耐嚼,我也分得一小块,温妮却婉拒。
“诶,传下去,可以睡,最起码每个小队留两个清醒的人,轮班啊。”郎用胳膊肘怼醒他身旁昏昏欲睡的少年,少年惊吓得操起长枪胡乱爬起,伸直脖子瞪大布满血丝双眼四处张望,惹得别人紧张起来。
“臭小子,睡糊涂了吧!”郎轻声怒骂,对着少年后脑勺一掌下去,待到对方冷静又对他重复遍命令,少年点头告知身旁憋笑队友。
郎探出头,发现哥布林们四仰八叉地倒在地面,兵器丢得到处都是,连青色老者身旁四只白色护卫也睡得不省人事。
郎把哥布林个数默数个遍,56只,他觉得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转头看见汉斯正撅着屁股对他招手,两人猫腰来到我和温妮身边。
“温妮小姐,怪物们都睡得跟死猪一样,要不趁现在我带几个敢死队给它们全做掉,省事,我看弟兄们都累了,熬一夜也没见有大动静啊。”汉斯右手握着剑刃,左手五指并拢做出抹脖子的动作,郎点燃烟斗,也发表同意观点。
“切不可急躁,汉斯大叔,如果它们假寐诱我们深入呢?”温妮睁开双眸,晨光映射下才看清她置于腿上的法杖样子——长约150cm的朴实无华树杆,没经过抛光打磨还保留树瘤,上粗下细歪歪扭扭的,神奇的是顶端居然如海螺般向杖身弯曲,没有空隙紧密贴合,绕整整三圈形成近似同心圆的形状,要不是中间部分钉块深蓝色金属用于手持加上特殊形状,我感觉和记忆里小时候里找到当宝剑的树枝没区别。
“那我们咋办?和它们干耗着?”温妮嘴角上扬,指着身旁躺倒望天的猎户们,郎瞬间理解她意思,组织起弓箭队,带领到中间拒马后,和领头老练猎户稍微讨论,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曲射那群毫无防备的怪物。
我拉拉温妮的裙角,指着自己鼻子可怜兮兮问道。
“那我呢?”她笑容更明显,摸摸我脑瓜,轻轻点头。
“好耶!”我小声欢呼,跳起来三步做两步跑去,抓住拒马边缘,踮起脚尖观察情况,汉斯见队伍里多出个努力观望的小不点,憨厚笑了,在我身旁半跪。
“小炼金师,好奇啦?”他拎过来一把粗糙滥制的矮木凳,我道谢后踩在上面。
“准备,放!”弓弦同时紧绷时响起酸牙声响,七八支箭矢对准初阳照亮的淡蓝晴空,一声令下,弓臂弹回箭矢飞出。
这七八支箭矢撕碎云朵,微风徐徐,将脑后万缕银丝抚到眼前遮挡视线,它们乘势快速飞翔,下落于哥布林阵前,我恰好整理好头发,目睹一切。
它们正在熟睡,不知死神携镰刀悄然接近,箭矢冲天而降,没入怪物体内,运气不好的有两只——一只箭矢穿破胸膛,一只额头正中插入箭头。
运气好的,肚子和大腿中箭,它们马上疼得呜嚎惨叫,导致不知发生何事刚清醒的哥布林它们胡乱爬起,阵型大乱。
仅一支未中,因为目标正巧睡到无意识双腿大岔,箭矢没入柔软土地,杆子震动嗡嗡声惊醒差点受害的哥布林,惊吓的它嗷嗷大叫。
青色老者大喝,手中拐杖指向我们,哥布林们面面相觑,正巧又一波弓箭冲天而降,刚稳定好的军心再次被打乱,它们捂着头乱跑,寻找平原上的遮挡物,只有晚上立起的尖刺木板。
它们顾头不顾腚地躲在木板下,猎户们看不到抱头鼠窜的任何怪物,唯有青色老者和它的四只白色护卫,只好对着木板尝试曲射最后一波,效果甚微,他们便不再努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侃大山。
“小艾琳,你试着瞄准那只青色的射击。”温妮拍拍裙摆,到我身边,她略微眺望远处,拍拍我肩膀。
点头回应她,伸直右臂,左臂弯曲与持枪手够成支点,我哪知道这把燧发枪射程多远,如果使用技能的话,远距离击杀应不在话下。
扳倒击锤,紧握枪柄,枪身雕刻花纹一闪而过烁光,感觉身内无形力量顺着雕纹流动,凝聚于枪管中,心里一喜。
呼吸频率渐缓,心跳声,风声,周围人呼吸与窃窃私语声,一切不属于我的音本充斥耳道,却慢慢寂静,离我愈发遥远,青色肥胖身躯缓缓拉进,枪口仿佛出现无形瞄线,笔直的穿过它胸膛,我现在仿佛距离它仅有几米之隔,手枪只需随意开火便可将其击杀落马。
它闭上浑浊双眼,掌指惬意地轮流敲击椅子扶手,殊不知到死神之镰已架到脖颈吧。
弯曲僵硬食指,扣动扳机,魔法凝聚成的赤色弹丸划着尾迹撕裂耳边寂静,声音又回来了,而青色哥布林也离我老远。
温妮怔怔目睹一切,而我只关心命中与否。
弹丸带着破风之响飞跃战场,当它到达木板之时,青色老者忽然跃起,它举起拐杖,瞄向弹丸,口中念念有词。
“小心!”温妮法杖伸向阵前,双眼微眯,轻声吟唱咒语后瞳孔湛蓝精光绽放,梭型冰块凭空凝聚,与那发子弹沿着相同轨迹一同飞去。
所有人,包括我,亲眼目睹无法描述的场面,青色老者拐杖冲天一挑,子弹顺着它鼻孔也往上飞翔,拐个诡异弧度奔着拒马飞回。
温妮蕴含魔力的冰箭与椭圆形炙热子弹半空中相撞,发出雷鸣般巨响,能量波动掀起狂风,压到半径越三十米内草原,中心位置青烟缭绕,大块草皮不翼而飞,露出肥沃黑土地。
风的力量到阵地减弱不少,将我长发吹乱,温妮法杖杵地,低头沉吟,看到爆炸躲藏的队员们纷纷探出脑袋,无一例外均对中心点瞠目乍舌,而敌阵受到鼓舞,士气大振,吱吱哇哇欢蹦乱跳。
“坏了,天鹰之眼的技能非特殊情况必中,除非对方有干扰技能或佩戴无效化项链,哥布林应该无法配带装备吧…只能是干扰技能,难怪它临危不乱。”收起手枪,郎与汉斯对我竖起大拇指,虽说远程狙击失败,但两人对我能凝聚出如此精粹能量还是赞叹不已。
青色老者叽里咕噜乱叫,它座椅被抬起,手爪一挥,红色皮肤的身影高举武器,发出令人心惊胆寒战吼,漫山遍野扑来。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怪物们扑过来了!”郎和汉斯大喊,所有队员手持长柄武器等待它们到达攻击范围内,猎户们迫不及待拉弓射箭,然而,箭矢抵达敌阵前一秒,纷纷落地,被踩踏弯折。
定睛一看,青色老者仿佛雕塑般瘫于椅内,双手高举法杖动都不动,语速快到吐沫横飞,嘴皮子忙得要翻面。
猎户们三轮齐射,或交替射击,箭矢无一命中,他们便背弓抽刀,加入近战行列。
温妮拉我离开是非之地,她轻推眼镜,唱诵起不同节奏,握紧法杖之手向前伸出,不正常的冰寒色再度将黑色赶离瞳孔,阵前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而仅一步之遥的拒马后晴空万里,微风袭人。
“哒哇,啊咻哪喏唯!”她吟唱完最后段落,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颜色,双腿一抖,身体向前倾倒,幸好法杖关键时刻立起插入地面,才给我抱住她稳住娇躯的机会。
巨大乌云内凝聚雪花,它们落下,可轨迹不似毫无重量之物满天飘散,而是受到地心引力作用重重砸下,无数冰晶融合而成的雪刃随机伤害着冲锋怪物,前面被砸得头破血流想刹车回撤,后面的不知发生何事撞到前面,冲锋队伍依旧向前进行,甚至有几只哥布林被挤得径直撞在拒马尖刺,丢掉性命。
青色老者手臂一振,雪刃便偏离哥布林们头顶,摔倒地面粉身碎骨,升华成一缕青烟消散无痕,它们发觉天空威胁消失,更加肆无忌惮地嚎叫,抓着拒马往上爬,或挥舞兵器打走长矛。
郎与约翰临危不乱,指挥持长矛之人想尽办法捅怪物透心凉,带领握刀队员则对准遗漏的攀爬哥布林挥砍,保证没有跳入阵中的怪物。
扶着温妮坐下,她双眼紧闭,白皙脸颊浮现痛苦。
我搂住细腰让小脑袋枕在肩膀,掏出蓝色药剂,捏住她脸颊灌下。
类似“暴风雪”高难度魔法对于关服前半年公会元老之一的魔法师有补给情况下副本全程才能用出三次,还身为学徒的温妮何尝不是奋力一搏?
温妮咽下魔力药剂后似乎缓解些许,娇吟一声,顺势而倒,把我双腿当枕头仰躺休息。
“怎么办…”我开始思索对策,“干扰”系魔法为牧师专属,难不成最后好不容易打败青色老者,它面对兵败如山倒的局势得读个群体治疗方能作罢?不敢想象惨烈画面。
“#的,怎么刺不中?!”
“##的,这没砍到?!”
守备队员们怒骂道,开始出现被浑身血污战士拖到熄灭篝火旁的呻吟伤者,杀红眼的战士简单为它包扎,再次冲回阵地,哥布林们跳上拒马和郎拼刀,眼看第一条防线就要失守。
阵地传来嘶吼声与刀枪碰撞声,血腥味蔓延开来,乌云散去,正午阳光洒满舍命相博的人与怪之间。
“您好,小炼金师,可否有药剂,赠予在下几支?”轻柔男声打断我思绪,穿着牧师袍的扎辫男人蹲在我身旁,笑眯眯地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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